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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无咎微微一笑,“父皇,孩儿已经想好了,这一战我必须去。边关骤然大败,军心民心皆不稳,现下最重要的是以最快的速度鼓舞士气,最好的方法是父皇您御驾亲征,军中必然士气大振,但父皇身份贵重,不可轻易离京,有道是有事弟子服其劳,昔有木兰替父从军,如今就让孩儿替父驱除鞑虏!”

武安帝闭了闭眼,压下心底的不安,“也罢,朕准了,朕让镇国公领兵,我儿督战,即日出兵讨贼。”

武安十六年秋末,武安帝命秦国公主督战,以镇国公桓敬为平虏大将军,领兵二十万,奔赴北疆云川抗敌。

越往北走,天气越恶劣,才进十月,已然寒风刺骨,沙尘打在脸上生疼。镇国公军纪严明,天气再恶劣,大军也一刻不停秩序井然的向前新进。

为了不耽误行军速度,秦无咎跟大军一起纵马而行,一路走下来,倒是赢得了不少兵将的认同,原本以为秦国公主就是个吉祥物,用来鼓舞士气的,从古至今有几个女子能上战场?原本以为金尊玉贵的公主能做到不给添麻烦,乖乖配合国公爷就算不错了,没想到请过公主的表现还真让他们刮目相看。

同样让他们刮目相看的还有国公爷的孙子桓霆,看上去文弱书生一般,据说自幼身体就不好,也不知怎么回事,他一个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,竟然混到他们征讨大军里来,要说是为了照顾国公爷吧,可瞧着弱不禁风的样子,还不知道谁照顾谁呢,

不过现在对桓霆的看法也改观了,起码人家哪怕脸白如纸呢,也是同秦国公主一样,骑马奔袭了上千里路。

“弱不禁风”的桓霆正抬眼望向北面乌云翻滚的天空,幽深如潭的星目中一闪而过的是骇人的杀意。秦无咎不觉揉了揉额角,打从知道和亲这事,清雅温润的贵公子就有些掩饰不住凌厉如刀的气势,还未到战场就越来越像上一辈子的有“战神”之称的梁国国主沈渊。

打秦无咎的主意,算是碰到了桓霆的逆鳞,出京之前,他就已经把主张和亲的那些人都料理了一遍,事关他们的各种黑料和罪证,通过不同方式呈上了武安帝的案头。

现在他这个神情,秦无咎想都不用想,就知道他这回非得要手刃敌酋,把那个打她主意的什么帖木儿弄死才算完。

当然了,对于昔日打遍江北无敌手的梁国国主来说,这一仗毫无悬念,他早已与镇国公、秦无咎定下了对策,不但要一举收复国土,还要把其中的蹊跷弄明白。

桓霆和秦无咎对边军这一场败绩持怀疑态度,大燕的防务从来没有松懈过,毕竟立朝拢共不过十几年,北疆又向来不平静,断断续续一直在打仗,怎么可能毫无征兆的一败涂地,还连丢三城,别说桓霆和秦无咎,就连镇国公,也一百个不相信大燕边军如此不堪一击。

考虑到这些,为了预防不测,桓霆便继续保持了他羸弱的形象。

大军到达云川,趁着士气正盛,一鼓作气收复了被鞑靼占领的两座城池,镇国公下令乘胜追击,秦无咎和桓霆在后压阵。

危险就发生在这个时候,斜刺里突然冲入一支百十人的鞑靼军队,秦无咎周围陷入混战之中。正在挥刀杀敌的秦无咎,突然觉得脑后一阵金风扑来。

第70章 乾卦 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公主27

劲风只扑脑后,秦无咎只是借着劈砍的惯性往一旁侧了侧身子,并没有去管那支直奔她脖颈的暗箭,然后让左右燕国兵将大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,一直被他们暗中腹诽,似模似样提着丈八蛇矛,却很有可能是个银样镴枪头的桓霆,一抖手中长矛,挑飞了羽箭,顺势横扫,他与秦无咎周围就倒下一大片。

桓霆长矛往马上一挂,反手自背后取下雕弓,搭上三支狼牙箭,弓开如满月,箭去似流星,三箭连珠,只奔刚刚射向秦无咎的暗箭所来的方向。

放冷箭的人万万没想到,跟在秦无咎身边,还要她回护的、传说中手无缚鸡之力的桓霆,箭术竟如此了得!这段距离,远在一箭之地之外,放箭人因臂力过人,又是自幼练成的神射手,才能远距离下手,把普通羽箭射出弩机的效果。

要说这人功夫不赖,能在桓霆的连珠箭下避开两支,可第三支他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了,“噗”的一声,正中前胸,箭尖从前面进去,自背后穿出,挟着雷霆之势,直接把那人从马背上掼了出去!

又砍翻一个番兵的秦无咎抽空扫了一眼,“拿下,别让他死了。”自有跟随秦无咎的亲卫策马过去,把后剩下一口气的偷袭者弄到一边,让随军大夫给他吊着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