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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所以会去西配殿耳房,是有一个小内监来告诉自己,再那里发现了一份讲义,不知道是不是王松前日丢的那份,他便亲自去看。

可无论王松还是冯章等人,都说不上哄骗他们的内监的样子,宫里的小内监,一水儿的低头塌背,衣裳又一个样,谁能分得清。

倒是太医那里有了线索,太医当时在王松身上发现有中了药痕迹,后太医院多方求证,确定是一种叫“醉颜红”的助兴药。

醉颜红不是寻常春药,而是前朝宫廷密药,不但药效迅猛,还能让人丧失神志。前朝末帝荒淫残暴,常强给人灌下醉颜红,多刚正之人都会变得犹如禽兽,末帝则在一旁观看取乐。

前朝灭亡,此药早随着旧时宫殿付之一炬,本朝立国以来,这还是第一次发现此药。

凡事但凡跟前朝挂上勾,就会变得不一般起来,彻查的力度越发大了。这种淫邪之药,再联系与王松前后脚到西配殿的公主,武安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若不是这中间出了岔子,后面的事不堪设想。

武安帝倒是没怀疑秦无咎,王松的伤口是利器所伤,现场并没找到凶器,公主当时与那么多人当面,皆可证明公主当时连救人的银针都没带,更别说利器了。

当日回府后砸了最喜爱的一套茶具的太子太傅任意,终于浮出了水面。

事关秦无咎的部分没法拿到明面上说,最终以于宫中杀人未遂,惊扰圣驾的罪名,把任意流放三千里,受他牵连下狱流放的多达数十人。

不久以后,一条消息传入京城,任意流放途中经过莽山,被山匪截杀,当场丧命。

“你做的?”秦无咎拿着一根狗尾巴草,用毛茸茸的草穗一下一下蹭着桓霆的脸颊。

桓霆也不躲,微笑的看着她,眼神无奈又纵容。

“敢动我的人,这个下场已经是便宜他了。”桓霆眼中闪过一丝厉色,他知道那件事之时,从未如此痛恨自己这副病弱的身体,不能亲手手刃仇敌雪恨。

“我也没想到,一个重臣,行事如此没下限,便是擅长使用阴私手段的后宅妇人,有底线的也不会这种肮脏手段。”秦无咎继续用狗尾巴草骚扰他,“你用的人手是国公爷的?”

桓霆抓住她捣乱的手,就势拉至嘴边亲了一下,才道:“祖父的人我当然随便我差遣,我却不想现在就让祖父发现端倪,祖父虽粗豪,但却粗中有细,不然如何做得都督府都督。因此除非必要,我都是用自己的人手。”

他欺身靠近秦无咎,两人气息交融,“无咎,你也忒小瞧了你夫君,莫非你以为病秧子就只能躲在家里得过且过?”

昔日的梁国国主气势大盛,揽住秦无咎的腰肢,一展他身为一方霸主的雄风。

初秋的清晨,徐来的清风带着些许凉意,掠过高低起伏的庄稼,冲进田间小路,自两人之间的缝隙穿过,吹落草叶上露珠,欢快的奔向远方。

秦无咎终于从桓霆的桎梏中挣脱出来,看着手中已经揉搓得乱七八糟的狗尾巴草,斜挑的凤目狠狠的瞪了罪魁祸首一眼,只可惜现在这双凤目带着润泽的水光,陪上绯红的脸颊,自以为的恶狠狠,便成了无意识的娇嗔,全无当朝公主的赫赫威势。

桓霆非常识时务的正经了脸色,“你一直疑惑的那件事,我从祖父那里得了一点消息,虽然不大靠谱,但我觉得就是真相。”

任益折腾的那事一出,秦无咎就觉着不对了,先前姜绍那般害原主,她以为是姜绍的偏执小心眼所致,虽然她也奇怪为何姜绍不等到登上皇位再对她动手,那样不是更加保险?但觉得从他的性格上分析,也说的过去。

但姜绍都被禁足了,任益作为他阵营内的主要人物还冒险对付自己,秦无咎便觉得这里面应该有她不知道的事。

等桓霆把他从镇国公处听来的过往跟秦无咎一说,秦无咎不觉揉了揉额角,还可以这样?

她哂笑一声,“既然如此,我就让他们再深入感受一下。过两天,我就请父皇到皇庄来,看看我种的庄稼。”

第58章 乾卦 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公主15

桓霆跟镇国公说起秦国公主接二连三被针对,处处透着古怪,以前秦国公主入不得镇国公的眼,现在不同了,那是他宝贝孙儿的救命恩人,镇国公也就上了心。

即便如此,镇国公也是想了又想,才从久远的记忆中翻出一段或许跟这种情况有关的事来。

之所以说或许,那是因为在镇国公看来,那就是无稽之谈,换他是绝对不可能把那些话放在心上的。

十年前张皇后归朝。洪皇后怎肯让自己头上压一个原配嫡妻,洪家一系的朝臣对张皇后便多有诋毁,说她一介妇人,如何在乱军中自保,又如何能一人抚育幼女,明里暗里暗示张皇后贞洁不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