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俭不乐意,“女郎何必给我们找事?虽说您是东家不假,但这一挂自从老东家去后,都几年了,您都不过问,要不是二郎君和我辛辛苦苦支撑着,医馆早就开不下去了,您现在倒是来拿东家的谱了……”

“管与不管都是我的事,东家就是东家,不服憋着。”秦无咎极为不走心的怼了回去,“昨日的药方呢?拿来我看。”

众目睽睽之下,荀俭再不愿意,也只得示意一旁的医匠把药方递过去,“郁结在胸日久,导致血崩之症,这药方一点问题都没有。”

秦无咎看了眼陌生的医匠,低头去看药方,正如荀俭所说,药方本身没大问题,“但是不对症。”

“不可能!”荀俭对自己的医术向来自负,哪里肯认,“女郎怕是看错了。”

秦无咎冷笑一声,“望闻问切,你不说四诊合参吧,起码也要把把脉,总不能看上两眼就辨证了?不是说望诊不行,而是你还没这个水平。”

荀俭心里咯噔一下,难道真看错了?这大半年他在医馆中说一不二,除了富贵者,他哪里还用亲自出手,都是医匠看完,他看一眼方子把把关罢了。那妇人病且穷,浑身脏污不堪,一身的血腥味,他肯看两眼就已经是医者仁心了。

“郁结在胸不假,但这却不是造成血崩的主因。”秦无咎不再理荀俭,回头嫌恶的看那一家子,“你家媳妇如何得的病,想来你们心中有数,我劝你们做个人吧,都是人生父母养的,别人家的女儿不是拿来给你们这般作践的。”

那老妇跳脚儿嚷:“庸医!庸医!治不了病就胡说八道,她自个儿病的,关我们家什么事!”拉住另一个老妇道:“亲家母你来说说,我怎么作践你家女儿了?”

她亲家母只哀哀哭泣,“没……没有,都待她好着呢。”

秦无咎脸色更冷了,“自己孩子都这样了,还好着呢?你是后母还是孩子是捡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