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澜依稀里糊涂地望着手里小主新赏的镶珠银簪,呐呐道:“奴婢还以为,小主会觉得奴婢冒失。”

“原也怪不得你。”安陵容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小脑袋,将乳母们抱她们下去睡一会儿,“若不是你动作快些抢先了去,我也是决计忍不了颂芝这般咒淑质的。你这样做,正好为我和淑质都出了口气,我夸你都来不及呢。”

“朝瑰公主嫁去准噶尔不久,老可汗便去世了,按照准噶尔习俗,公主不得已又嫁给了新可汗。颂芝如此放肆,难道在暗示若是我们母女不去巴巴儿地给年世兰做奴才,捧着她,哄着她,将来便也要将我的女儿送去那等苦寒之地吗?”

宝桑知道小主这是生气了,忙推了推还在发愣的叶澜依,劝道:“任凭她颂芝怎么叫嚣呢,咱们公主是最得皇上宠爱的了,怎么会像朝瑰公主那般呢?一定会风风光光地得一门好亲事,长长久久地留在京城陪着小主的。”

叶澜依也跟着猛点头。

安陵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额头,先帝爷或许也是疼爱朝瑰公主这个女儿的,但等到皇帝登基,对着这个幼妹不过几分香火情,在真正的利益面前,说嫁便也嫁了。

若是等将来四阿哥登基,她的淑质也被嫁去那等苦寒之地可怎么办?

光是想到这里,安陵容就觉得浑身冰凉。

“小主,奴婢觉着您这个妆化得可真好看!”

宝桑有些痴迷地望着镜前的女人,恨自己嘴笨又没读过多少书,竟然连小主千分之一的美貌都说不出来!

安陵容听着只是莞尔,拿着一盒绿枝缠花的小瓷盒用指腹蘸取了些,轻轻抹在眼下,原本就未语含情的一双泠泠秋瞳更多了几分楚楚动人的滋味。

“宝桑的意思是我之前都将自己化成了丑八怪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