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眷们忙不过来,这些可能是汉子们缝的。”

“男人家,做手工活不精细。”郑家姑娘叹道,“你把这一车留在我屋里吧,今晚我赶着补一补。”

卓钺在床下方听得不住皱眉。若这家人是被逼着为札干人干活的话,大可不必如此费心,但听郑家姑娘话里的感觉竟没有半点不情愿的意思。

“姑娘,”此时又有人在外面叫,“老爷找。”

“我这边不才刚坐下么。”郑家姑娘嘟哝了声,扬声应道,“来了!”

脚步声远去,门又被再次关上。

床下的卓钺和郦长行立刻连滚带爬地挤出来,站在原地疯狂抖着身上的灰。郦长行过去小心翼翼推开门左右确定无人后,扭头想叫卓钺,却见他正站在那一车棉衣边皱眉捻着衣角查看。

过冬御寒的棉衣是戍边必备的物资。银款紧张或有人故意克扣时,边疆的将士们便会穿不上扎实的棉衣,有些残次品甚至以烂絮或碎纸充数,根本不能御寒。

而眼前的这车棉衣,填充的是实打实的棉花,入手厚实温暖,针脚也缝得细密,比中原戍边将士穿的不知要好上多少倍。

“卓哥……”郦长行在门口叫他。

卓钺在心里叹了口气,扔下手中的棉衣匆匆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