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见他此时闪烁着眸光凝望着卓钺,慢悠悠地反问道:“卓哥纠结这些事情做什么?无论那刘富裕是怎么掉下去的,总归怪他自己眼神不好、点子背。咱们笑过也就罢了,何必非要究本溯源呢。”

“哼。”卓钺嗤笑了声。

“怎么?”郦长行回望着他。

“我就是在犹豫……”卓钺慢吞吞地道,“是该当场抽你两个大嘴巴子再警告你不得残害同袍呢,还是该好好嘉奖你这为民除害的英勇机智。”

郦长行一愣,登时笑出了声。

“不如这样吧卓哥。”他笑盈盈地道,“我帮你把兵器抗回营地,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,也什么都没发生过。可好?”

“滚,别碰我的兵刃。”卓钺毫不客气地拍开了他的手,“我告诉你,今天饶你这一遭是顾念着你并无坏心,而且闹得事情也不是很大。但若改日,让我发现你把这些心眼儿用到了咱们自己人身上……我就一片一片地刮了你。明白了?”

“自然。”郦长行毫不犹豫地应了。

达成了共识之后,卓钺扛起宣花斧,一路向营地而去。郦长行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,口中殷切地关怀着他,简直是体贴备至。有时候卓钺都不禁佩服这小子的脸皮——任谁被当面戳穿了小阴谋后都禁不住会有些尴尬,可这小子却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,对他的态度反而比方才更加亲近了些,也不知是真的厚颜无耻还是神经大条。

二人亦步亦趋行至营地门口,正好碰上樵采归来的士兵们回营。军规有明确的要求,每队配置伙夫一名,每日入城市蔬菜等各项所需物资,限定时刻归来不得拖延。此时却见营地门前站着几个推着独轮车的士兵,却似乎被什么人拦在了门口,迟迟没有移动脚步。

一阵细碎的议论声飘入了两人的耳朵。

“干什么呀……让咱们过去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