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页

容盛扶着她肩膀,修长手指微拢,神色无瑕,如渡霞光:“谁说我要送你回安府。”

“……”

无人作答,唯呼吸匀长。

容盛垂眸,见琉璃似扇长睫垂下,已经沉沉睡去。他无言,轻轻拢好她散乱的墨发。

……

朱红廊下檐灯摇红,清风朗阔,徐徐拂面。檀木案上,摆着一叠玉雪晶莹的如意糕,一盏茶烟袅袅的雪上松。

案对面,容盛一身云纹大袖鹤氅,内里雪色中衣,执卷而坐,神色淡淡,眉峰间却几分润泽。

他抬眸,将茶盏推过来,语气松缓:“醒了?”

如话家常。

“……”

琉璃抬眸环顾四周一遭,捧着茶盏缓缓道:“……瞧这白玉杯,金莲盏,黑檀木案,想必不是我那寒酸的朔雪小阁吧。”

容盛淡淡地唔了一声,道:“容府,清竹院。”

琉璃重重一咳,口中的茶险些溅到容盛白如雪的衣摆上。清竹院?那不是上辈子与容盛成亲后,二人居住之地。

容盛眉间一敛,语气寡淡,几分警示:“安琉璃,你已经哭脏了我的朝服,再污了我这身鹤氅,就留在容府,将衣服洗净再走。”

琉璃不敢言语,悄然捧起茶盏,遮住半张面容。

虽然她天不怕地不怕,但遇见容盛时,心中总觉一阵威压。

容盛又道:“安府我已经命人交代过,你不必担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