绯衣郎着一套颇为暴露的绯色胡衫罗裙,脚饰金铃,座在高凳上,怀抱琵琶,拨弦成仙乐,铮铮泠泠好不动听。

殷选之闭目享受,纸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在手心。

就在这时,门突然被推开。出现之人一身清冷戾气,平白让空气降了几分温,更是打断了此间静谧和谐的气氛。

“在下听闻有人包了绯衣郎,不知阁下可否知道绯衣郎乃我之人。”此人开口就无比嚣张,然而嗓音清冷低沉,质如清泉击玉石。

殷选之一时怔忡,偏头看向来人——

那人竟有着举世难得的好容色,俊美不失锋利,英气不失柔雅,将阴阳之美结合得恰到好处,像一朵佛前芙蕖,尊圣纯美,高不可攀。明明携着怒气而来,眉宇间却淬冰般寒冷,凛然不可侵犯。

殷选之素来自傲,觉得凡间阳刚之色莫过于己,却不想在此人面前无地自容,而那之前被他赞不绝口的绯衣郎亦黯然失色。

殷选之此番心绪复杂,一时间答不上话,若非要必要,这就好像自以为是美女的家伙被路过的绝世大美女艳压,心中又酸又涩,想要妒恨,却感差距之远,只能望洋兴叹。

想撒火的卫知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,就仿佛一拳头打在棉花上,不由愈发恼火,“喂?你怎么不反应啊?困了吗?那就洗洗睡吧,我带绯衣郎走了。”说着就从高凳上抱下绯衣郎。

绯衣郎身高与卫九歌差不多,在卫知面前显得极其娇小,后者轻轻松松就将人抱举在空中。卫知的手掌箍着人家绯衣郎的纤纤细腰,使得绯衣郎玉面泛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