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才是林如海疑惑的地方,黛玉这一年开朗多了,只在胤祚回京时哭了一回、贾敏病情凶险时哭了一回,其余时候是极少哭的,怎么好端端就哭了呢:“可是姑娘遇到什么事?”

朱莺更犹豫了。

林如海斥道:“你这丫头怎的吞吞吐吐?”

朱莺无法,只好低声道:“京城那边……许久未来信了。”

“京城?”林如海愣了一下才明白指的是胤祚,“昨天不是还有信到,怎么会……”

他的话戛然而止,因为他想起来,黛玉的信他都是交给贾敏,由贾敏转交的。而贾敏月前曾因两个孩子大了,以及黛玉要议亲的缘故,向林如海提议阻止他们通信,当时他没有同意,后来贾敏也没有再提,本以为她忘了此事,如今看来……

林如海迟疑地看向贾敏,果然见她面露惊疑,摇摇欲坠。

林如海登时大怒,偏碍于主母的脸面不能发作,一时脸色非常难看。

恰好太医诊脉完毕,林如海连忙上前两步:“陈太医,如何?”

“忧思过度,郁结于心”,陈太医冷冷说出自己的判断,脸色比林如海还黑,“早就说过她受不得气,怎么还弄成这个样子?”

身为大夫,陈太医最讨厌不遵医嘱的病人,黛玉年纪这般小,有什么烦心事自然都是做父母的错,因此他对林如海一点好脸色都没有。

林如海惭愧不已,连连认错:“玉儿的病……”

陈太医:“发作出来是好事,喝上几副药,将养几个月就行了,再憋下去才要坏事!”

林如海大松口气,陈太医开了方子,林如海连忙吩咐人抓药,亲自盯着人熬药、喂药,直到黛玉退烧,一直高高提着的心才彻底掉回肚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