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说,这办法还挺管用,两脚下去,虽然投射的影像有点歪,但清楚多了,而且声音也连贯了起来。只见这是一个中年男性的影像,他一头花白的头发,留着胡子,穿着的普通麻布衣服看上去有点脏兮兮的。

他满面愁容,好像很久没睡过,目光中充满了忧虑和绝望。他说:“……我们别无他法,必须穿过那道星际之门,穿越无法想象的遥远距离来到这里。这里距离我们的家有多远?几十光年?几百光年?甚至更多,更远……我们无从得知,只知道每个做了和我们一样选择的人,都从未再回来过。”

“帝国的歼星舰就在我们身后,如果我们不这么选,那就会被击沉接着变成黑暗宇宙的尘埃。我们做错了什么呢?因为先前的攻击而身受重伤的副船长这么问我。我没办法回答她。我不知道。我不知道我们做错了什么。”

“我们从那些被帝国涂炭的星球上救了一些平民。他们大多是青壮年,还有一些孩子。我不得不承认,这是有计划的……因为比起老弱病残,我们更需要劳动力和年轻的希望。我并不会为这种行为寻找借口,事到如今,所有人都无法说自己置身度外。”

“在那一天之前,我们以为战争要结束了。分离势力已经在苟延残喘,伟大的守护者与共和国同盟即将统一我们的星域,给战争画上休止符。然而谁能想得到,一夜之间全都变了。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,至少我们不知道。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,我们被贴上了反叛者的标签。”

“死了很多很多人,那已经超出了战争的范畴,那是屠杀,是恐怖的统治,我们失去了在过去保护我们的英雄,并且在那一夜,也失去了反抗的勇气。有很多很多像我们这样的小船,企图藏匿于宇宙中,祈祷昔日令人生畏的绝对零度与黑暗能够掩藏自己的踪迹。”

“可是又有多少小船在歼星舰的穷追不舍与主炮下化为了灰烬?我们是幸运的。虽然我们可能再也无法回到家乡,但是至少我们活了下来。我们很幸运,我必须再次强调……我们抵达的位置附近就有一颗宜居的星球。”

“它大致被大海覆盖,但仍然有一块环形的大陆如同腰带一般包裹着它。从船上看,它是蓝色的。在发现它之前,我们还在为能源问题而烦恼,而在那之后,就算是最悲观的人也都能说说笑话了。”

“我们顺利的着陆了,接下来的生活可能并不容易,可我们知道,至少追兵是不会冒险跟我们一起来的。至少,现在我们安全了。我留下这份记录,以免很久很久以后,人们忘记我们的存在。虽然我们很普通,但我想,拼命活下去的人都值得被记在什么地方。”

哇啊……这是、这是很久以前的人的留言……有香听完这一段之后,影像就自己熄灭了。之前可能是因为年久失修,所以不知道怎么自己启动了吧?也许是不久之前维洛尼亚小姐唤醒高塔的时候启动的。

有香说:“所以这不是神的高塔,而是很久以前逃到这里的人们建造的避难所呢,罗杰先生。”

“嗯……而且,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,他们的后代已经彻底融入了这片大海了吧。”应该大多都忘了这艰难的过去,虽然不知道是好是坏,但应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吧。就像是那个录像里的人说的,他们已经无法回到家乡,那么完全把这里当成家,也没什么问题。

罗杰又看了看周围,好像没有其他的入口了,也不知道这么大个塔,要怎么到上面去。他说:“传说也有一部分是编的嘛,毕竟我是没看到能再往里的地方了。”

“…………咦?”可是、那边有一个门啊……?有香看了看就在罗杰先生正对面的门,然后又看看罗西,指了指门,“罗西也看不到吗?”

“哎?看到……看到什么?”罗西显然也什么都没看见。

又出现了……以前的情况。在托特兰的圣殿里,也出现了伊治先生和卡塔库栗先生都看不到的门。只有自己能看到……有香说:“看起来,又是一个只有我自己才能去的试炼呢。”

“卷心菜?”什么意思?罗西说,“你看到什么了吗?”

“看到那里有一扇门哦,罗西。”有香再次指了指门,而那个方位在罗杰和罗西看来只是一道墙而已。就连门的轮廓都没有。有香说,“这座塔可能是一座‘圣殿’,就和在潘德加还有托特兰上的那些一样……马修曾经说,这些圣殿和我出生的地方有很大的关系。”

“可是、可是卷心菜……你难道想要一个人进去吗?!”不要吧!怎么想都有点诡异啊!罗西立即说,“真的吗?那个、在圣殿里面你和我还有弗雷他们都联系不上了吧?里面也许会有危险,而且、而且也不知道会花多少时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