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现在,地上到处都是歪七扭八的酒瓶,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混着着酒气和酸气的难闻气息,他不自觉的遮了遮鼻。

一米二的单人床上趴着一滩烂泥,他浑身仅着一件黑色的内、裤,衤果露出来的皮肤上是交错斑驳的新旧伤口。只有背部微微的起伏让人知道他还活着。

尼莫走过去,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趴着的人影。

床边摆着一个垃圾桶,桶里是他的呕吐物,床边也都是秽物,有一部分像是吐在了床上,他就这样毫无知觉的爬在自己的呕吐物里。

靠近床头的桌子上有倒掉的酒瓶,一些酒液也滴滴答答的顺着桌沿跌落。桌上随意的放着几个药品,几种大小不一的白色颗粒乱七八糟的散落在桌上和地上。

尼莫伸手拿起两个药瓶看上面的标贴,是氟西泮和阿普唑仑。

他半蹲下来,一手拉起男人的头发,强迫他抬头。

不到十日,那个英俊潇洒,永远光彩夺目的布鲁斯变的虚弱又灰暗。

他那些不知从哪里得来的伤口甚至还留着血。

他抛弃了韦恩大宅,抛弃了生活,一个人躲在这个属于蝙蝠侠的安全屋里,放任自己腐烂。

尼莫松开了他的头发,他似乎是皱着眉努力想要醒来,但可能刚服用过过量的药物,那些化学成分和酒精一起麻痹着他的神经,让他无法逃离梦境。

尼莫再一次端详布鲁斯身上的伤口,他的左肩有一处新鲜的贯穿伤,也许之前好好处理过,但是经过几天的不管不顾和酗酒的糟蹋,伤口已经开始溃烂。他的视线顺着这处伤口向胳膊缓缓向下移动,最终停留在他手腕狰狞的烧伤疤痕上。

所有散落的拼图在这一刻突然变的完整。

他抬起布鲁斯的手臂,像拖着一具尸体一样,将他拖进浴室。

浴室的地上胡乱的扔着蝙蝠侠的制服和头盔。

尼莫扛起人,将他推进浴缸,又拔下淋浴花洒,对着他一顿猛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