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侑从床边站起来时不小心带到了铃木床上的玩偶,把那只黝黑的鼹鼠归位,他无聊地戳了戳她枕边毛发乱乱的小狐狸,正打算继续工作,发现先前撤走床单后被褥与床头之间露出的缝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。

他掀起被褥,发现那是一封没有封口的信。

看还是不看,对宫侑来说从来不是一个问题,何况一直以来他随手翻她的课桌对方也从不介意。

不会是准备给他的情书吧?宫侑不免有些自恋地猜测,手上已经将信封中的东西倒了出来,他打开其中一张,看到纸张上黑色加粗的印刷体标题时目光凝住了——遗体捐献志愿书。

为什么要捐献遗体,难道铃木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绝症?这是他的第一反应,然而打开另一张纸时,他的心情从疑惑变成了惊怒。

那是一封遗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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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擦完了吗?”铃木已经用吸尘器清理完毕,发现宫侑一直没有从她房间里出来,于是转回来看他。结果发现他背靠床垂头坐在地上,一动不动。

“累了吗,侑……”铃木跪坐到他面前,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人用力地捏住了手腕,她因疼痛略往回抽了抽手,但没有吭声喊疼。

宫侑一直以来悠然自得甚至带着一些轻佻笑意的神情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沉郁阴鸷的愤怒,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失望与责怪,直直地盯着她,如无声的拷问。

“你怎么了?”铃木问。

“……没什么。”宫侑慢慢反应过来,僵硬地松开手,声音低哑,“抱歉。”

“没关系。”铃木见他脸色不好,问,“中暑了吗?你躺一下,我去拿冰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