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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世南饶有趣味地看着他,“二郎判定此事无碍的缘由是什么?”

虞玓淡漠地说道:“与太子殿下无碍,与虞家无碍。”

虞世南含笑点头,拍着软榻说道,“太子殿下其实说来并无真的能被抓住的把柄,文人向来喜爱捕风捉影无中生有,只消没有任何的把柄证据,他们就不可能动摇得了太子殿下的位置。如今我还活着,在我活着一日,圣人也不会动虞家,这确实有理……只不过,二郎,那你呢?”

虞家,与虞家的人,这可是天壤之别!

圣人不会动虞家,却不一定不会动虞家的人,而一贯聪慧机敏的虞玓,如何能不清楚这点?

虞玓接过常年伺候虞世南的部曲递来的帕子擦手,漫不经心地说道:“叔祖在担忧什么?因为在弹劾太子的奏章中顺带提及了我媚上佞幸?这不过是无稽之谈。”

虞世南双手搭在薄毯子上,“可你却忘了一件事,太子今年十八,可膝下却无一子。”

虞玓的动作微顿,抬头看向虞世南。

虞公叹息着说道:“太子与太子妃琴瑟和谐,举案齐眉。这当是和和美美的事来,可眼下纵是比他小一岁的魏王都有两子,而东宫却无所出。此事不算重,可在圣人心中必定挂了号……倘若你染上这样的风波,不管是与不是,与你都有妨碍。二郎,你倒是同我说说,你当真没考虑到这点?”

虞玓看着虞世南的眼眸漆黑清透,他的手指一贯修剪得圆润,那是为了在取笔写字时不被妨碍。如今这根骨分明的手指捏着洁白的帕子,显得有些苍白瘦长,“叔祖,我与太子殿下并无这种关系。既是没有,何必避开?”

虽是如此,虞玓却也默认了虞世南所说的话。

他并不是不清楚这后果。

莫看圣人态度宽和,惯来平静从容,可若是有妨碍与太子,妨碍储君的人……可莫忘了今日之天下,有大半是他在马背打下来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