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丽莎白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,一边给她梳头,一边数落着,“你怎么还能睡得着,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。快点,把眼睛睁开,该换婚纱了。”

婚纱选择的是传统款,但是在领口和裙摆上又格外花了心思,和玛丽身上的珠宝相得益彰。

上午十一点的时候,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就绪。希斯克利夫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教堂里,鞋尖擦得发亮,他的一切都是最简化,领结上没有花纹,西服料子也是纯色的,他仍旧保持着军人的习惯,眼睛盯着前方,脊背挺得笔直。

玛丽扶着父亲的胳膊,从马车上下来,蓬巴杜鞋踩在教堂的红毯上,她一步一步走向希斯克利夫。

他们没有选择伦敦最富丽堂皇的那所教堂,而是选择了他们平时里最常去的那所,牧师和他们都是老相识。

小花童尽职尽责地把红粉相间的玫瑰花瓣洒向空中,玛丽透过在空中翻舞的花瓣看见了站在教堂尽头的希斯克利夫。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,看着她,眼睛里只有她。

红毯并不长,玛丽却觉得走了很久,等到停下来的时候,她又觉得这条路太短了。

“我把她交给你了。”班纳特先生对希斯克利夫说。

希斯克利夫点点头,接过了玛丽的手,牵着她来到牧师身边。

“希斯克利夫先生,你愿意接纳玛丽班纳特小姐作为你的妻子吗,不论贫穷还是富有,健康还是疾病,顺利或者失意,都愿意尊敬她,保护她,直到死亡。”牧师问。

希斯克利夫凝视着玛丽,他感受到上帝的注视,他堕落的灵魂已经从深渊中攀爬出来,站在阳光下。他的四周全是烂漫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