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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渐渐暗了,但院子风口上都设了屏风,院中又点了炭盆,几人便是不穿披风呆在外头,也不觉得冷。是以桌子便没摆在屋里,而是设在了院里。

为合节气,桌上有不少菜色都是以菊花瓣为材,又有不可少的菊花酒、大闸蟹等物。

“寒露时节,蟹膏肥美,今儿咱们可有口福了,”李钺吃了一口,又看金堂正拿着蟹八件拆螃蟹,倒了一杯菊花酒,往金堂边上推了推,“小舅舅吃酒,拆蟹的事儿,叫下人做就是了。”

“自己拆的才更香些,让旁人拆,倒是三两口吃完了,可你就不会觉得腻味吗,”金堂拆完螃蟹,才拿了个小银勺慢慢吃着,露出一幅享受神色。

李钺回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螃蟹,又看了看一整套麻烦的工具,道:“还是算了,我是没有小舅舅你的闲情逸致的。”

等李钺吃过三只螃蟹,金堂才要去取第二只,得意道:“我就说别自己拆,我都要吃第四只了,小舅舅你这才哪儿到哪儿。”

金堂闻言挑了挑眉,故意提高了声音道:“都第四只了啊!螃蟹性寒,你可得少吃点!”

上首李恪听见这话,道:“金堂说得没错,凡事不可太过,你这只用完,就别给他拆了。”

最后一句,显然是吩咐屋里伺候的下人的。

“是,”李钺脸上得意之色尽去,变成了垂头丧气模样,他气恼的瞪了金堂一眼,“小舅舅,你害我!”

“我也是为你好,螃蟹吃多了,难道不伤身吗,”金堂慢条斯理的拆着螃蟹,道,“不过你也别担心,我这才开始第二只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