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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方才是在看花?”金堂见廖掌柜的眼睛还不住往葡萄架旁的花上扫, 便道, “瞧上哪株了?带回去就是。”

廖掌柜忙拒绝道:“这花养在东家院子里是娇艳欲滴, 养在我那儿就不一样了。我方才只是瞧着东家养的花, 花型好,姿态也好, 一时犯了毛病,想要记在心里, 好回去描了做花样子。”

“不过是些普通的花罢了, ”金堂虽被这话捧得挺开心,却也清楚,有涯斋的花,也就是打理得精心些,加上他自己惯爱插花,便格外喜好修剪花枝成景,若说有什么过人之处,倒也未必。

“可不是这样看的,”廖掌柜不赞同的起身, 指着身后一架蔷薇道,“只这架蔷薇就能变出镶边、缠枝等百十种花样来,还种种都是独一无二。”

“这倒是,”金堂笑道,“市面上的花样子,几乎都是通的,看得老了,也就无甚稀奇,可这全天下的蔷薇,却没有一朵是重样的,便是叶子也都未必生得一模一样。这一架蔷薇,若真能变出那许多花样,用在铺子里,也算是开得其所了。”

廖掌柜点点头,又很快凑近了旁的道:“再有这一枝月季,花瓣繁复,比之玫瑰也不差,花头稍低,似有无限娇羞,若能在月色下,想来更比此时还美。”

得,这位可是个痴人。

“东家不必理他,这还是他旧年在江南的铺子管秀坊是落下的毛病,”廖夫人和青梅从院外走了进来,一人穿着一件新衣,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,各捧了一盘赏赐。

金堂一见这情形,就知道事情已了郑氏那边已经无需用人了,道:“辛苦你们了。”

廖夫人与青梅俱是受宠若惊,忙道都是分内之事。

青梅身边的绿衣丫鬟上前一礼,道:“世子让我们务必把廖夫人和谢夫人送到,并再代他谢您才行。”

“他们都已经谢过多少回了,还这样客气,”金堂摇了摇头,同那丫鬟道,“你就说我知道了,让他们不必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