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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反正我不喜欢他们,”李钺小声道,“要不是他们,我至于和裴家结亲吗。”

当初谢斓带着几个孩子进京,假借婚事为李恪奔走,却被谢洛谢泽帮着外人联手搅黄的事,李钺可没忘呢。

李铮的婚事,也就是那会儿和郑氏定下的。若非当时眼见着李恪回京无望,发配边城,京中各家贵女对他们这一脉唯恐避之不及,这婚事,也未必轮得到没什么能耐的郑家。

虽说后头皇帝因这事儿心中暗自后悔,私下给了李铮些别的补偿,到底李恪一家子和谢家,是结了梁子。以致谢斓至今仍对自己被信任的兄长背后捅刀子之事耿耿于怀。

李钺倒未必真想那会儿就得了赐婚,只是在知道裴家动机不纯,又看了不少证据之后,对裴家有了意见。在见过他大哥与郑氏的相处后,想起自己还得和裴氏虚与委蛇,心里难免存着委屈。

只是他却不想,郑氏是高嫁,自然处处谨慎,何况当初李铮只身进京,独他二人相互扶持,走过最艰难的时候,又是不一般的情分,如何是如今这顺风顺水时候能比的。

“还委屈你了?”金堂瞪了他一眼,“什么时候能说什么时候不能说,难道还要姐夫给你回炉重造一遍?”

“那不是在小舅舅你面前吗,”李钺道,“若换了旁人,我是半个字都不提的。”

瞧着时候差不多了,李钺到底是跟着金堂又一路往回走。不过这回两人没从正门进去,而是从院子后门进了,再从屋后出现,做出方才在屋内用了吃食的假象。

两人出来的时候好,小李琅才刚被他外祖母抱出来剃头。

金堂跟着李钺在李恪身侧站了,看着堂中一个婆子先用熬好的药水将孩子头发沾湿,才拿了剃刀边说吉祥话边给剃头。

也就小半盏茶工夫,原本乌油细软的胎发便被剃了个干净,只剩下小沙弥一般的脑袋,叫人总忍不住想要动手摸上一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