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堂仗着年纪小,总爱问些与主流不同的问题,甚至还颇有几分合情的歪理。

比如李恪才提了一位明君,金堂便道:“姐夫,你说他既然是史书盖棺定论的明君,可又怎么会出因美人泪就朝令夕改的昏君事呢?”

金堂不等李恪回答,就继续道:“他分明下定决心要杀那个大臣了,怎么可能因为一个美人哭上几滴眼泪,就彻底放弃,还给人加官进爵?我觉得肯定是因为这个皇帝其实根本就不想杀此人,只是说出去的话,如覆水难收,只等着有人递了个台阶,那美人也不过恰逢其会。否则怎么满朝文武,都没有一个反对的声音。”

李恪想了想,竟觉得十分合乎情理。

谢父从前从没想过对金堂有什么特别的期待,自然从小就不拘着他,金堂有许多看法虽然叫人啼笑皆非,却也有不少让人眼前一亮,甚至称得上一针见血的见解。

接下来,再讲故事时,李恪便不再只是自己讲,反而有意诱导着金堂也多说两句。

因着不论对错,李恪都不会责骂、笑话金堂,甚至还会和他一起探讨一些看上去像极了异想天开的猜想。

“姐夫,”金堂突然认真道,“我觉得好像比昨天更喜欢你了!”

李恪挑了挑眉问:“怎么,难道你从前还不够喜欢我?”

“怎么会,怎么会!”金堂慌忙解释道,“是我本来就很喜欢姐夫你,但是你不笑话我歪理多,我就比以前更喜欢你一点了。当然,这变化真的只有一点点,就像是滴水入海,完全分不出多少。不过多了就是多了,一点点也叫多!”

李恪头回听见这种解释,又看见金堂拿小指甲盖比了一点出来,有些忍俊不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