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席旁,还有数道身影。

因为他们的莅临,医者的动作都有些谨慎得发僵,行动间不敢发出太大声音。

元老院的人平时不太会集体行动,出现在公众场合。这次也算是破天荒,基本来齐了,站在各家子弟身边,脸色难看得骇人。

其中一个指着达斯厉声质问:“为什么使用芳油?一个合格的斯巴达战士,身上不应该有任何会暴露行踪、影响潜行的东西。你们到底是斯巴达的男人,还是雅典的女人?”

他这一骂,不光是达斯,把和达斯联排的贵族子弟们都给骂了。

痛斥完选手,他又手指一抬,指着这群倒霉鬼的父亲们继续大骂:“你就是这么教导儿子的?学着雅典女人擦香抹水?”

“……”达斯父亲的脸色极度难看,“这种精油用花草、橄榄油制成,没有会吸引野猪的气味,恰恰相反,反而会遮掩住一部分人体的气味,谁会知道这一群野猪会喜欢这个!”

达斯受重伤,他自己就已经够烦躁的了,好好的骏马指挥官的名额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猪拱走……达斯父亲气得一哆嗦,不愿再想不下去,递给达斯一个失望的眼神,转身大步离开。

幸好他不止这一个儿子,家族的脸不至于被丢光。

他气闷的眼神一转,恰好和雅辛托斯对了个正着:“……”

越是丢脸,就越要端足贵族的架势,达斯父亲丢给雅辛托斯一个高高在上的睥睨眼神。

元老们也陆续发觉了雅辛托斯的身影,看看身边的弟子,各个绷起脸藏住颜面无光,丢给雅辛托斯模样各异、但基本都可以总结为“高高在上的睥睨”的眼神。

雅辛托斯全无所谓地转身,把后脑勺留给这群糟老头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