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他觉得时间漫长，他的时间漫长，他儿子的时间也漫长，所以从来不肯好好的跟儿子说一会儿话。

谁知道其实人生短暂，他的人生短暂，他的小安东尼的人生也短暂。

父子两个人终于都安静了下来，托尼抬眼望见了走进来的埃德温。埃德温现在的姿势有些怪异，他抱着安妮，但是在斯塔克看来，他的老管家就像是抱着一团空气在一下一下的摩挲。

埃德温深深的凝望着他的身后。

托尼·斯塔克有的时候真恨自己这么聪明。从老管家毫不相关的举动之中，他推测到了一件事情。这个推测也让斯塔克周身的肌肉瞬间的紧绷。

托尼·斯塔克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，半晌之后才从喉咙中挤出了干涩的声音:“他在那里，对么？”

他指的是谁，埃德温和托尼都知道。

还没有等埃德温说话，就听见伊莎贝拉叹息一声:“人死之后，若有执念未散，便会凝结魂魄在他最关心的人和物身边。”

这条法则不会骗人，也骗不了鬼，所以伊莎贝拉笑了起来，盖棺定论:“所以，这位先生与夫人最牵挂的人，就是你。”

托尼·斯塔克，天才、花花公子、纽约首富、钢铁侠。这一刻，他的这些万千名头仿佛被人剥离干净，他颤抖了起来。

一瞬间，托尼·斯塔克只觉得，他和很多年前被送往寄宿学院前的那一夜无助的自己重合了。

第11章 得见天光（一）

蝙蝠洞里，蝙蝠侠难得的没有长久地盯着他的蝙蝠电脑，而是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手机。

他的手机上是一个人发过来的简讯。

“亲爱的老爷，如果您愿意这样长久的盯着一位女士的通信的话，我想我们韦恩家很快就会有一位女主人了。”阿尔弗雷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布鲁斯的身后，为他递上了一杯咖啡。

谢天谢地，是咖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