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回想起来,桑榆本身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,但是和他接触,本身就意味着会被那些人欺负,况且桑榆那时候整天冷着脸,根本没有人想去接近他……

桑榆没有要和他抱头认亲的打算,刻意孤立本身就是校园霸凌的一种,他没有原主的记忆,但是一提到之前的事就胸口闷得慌,说不定这个人,也曾经欺负过原主。

他冷淡地点点头:“我都忘了。没什么事的话,我就先走了。”

熊政大概也觉得太不堪,最后还是拉着他说:“我还是想跟你道歉,我不是故意要往你书包里倒墨水的,都是九班那群人逼我的……我一直觉得很愧疚,对不起,桑榆,我当时真的很怕,都要毕业了,我也不想出事……”

所以他选择欺负了班里弱势的同学。

桑榆胸口一把火就要烧起来,他深吸一口气说:“你的道歉我接受,但我不能原谅,你走吧,就当我们没有见过。那些事我不想再回忆,我先走了。”

他不是真正的桑榆,体会不到那些难听的语言和不可抗拒的欺凌。他不可能去替原主说原谅,又为什么要让一个欺负人的人释怀,他没资格,他也不想。

霸凌者可以因为内心的难受而去祈求受害者的原谅,那么受害者心里的伤口又找什么来补偿?

孟园看他走了,连忙跑过来追上他,桑榆一直以来的脾气都很好,从没这么冷过脸,孟园回头看了看脸色灰白的熊政,什么都没问。
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。

下午正好有课,桑榆不免想起日记里,原主那些零零散散一笔带过的被欺凌手段,他太傻了,他傻得忽略了所有的痛苦,满脑子都只有那个东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