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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垂首,语气坚定,身板挺的笔直,宁折不弯。

旌寰转动着大拇指处的玉扳指,张嘴正说话。

对侧的长帝卿却突然勃然大怒,他一把将桌前的茶盏扔在柳长宁脚下。

双目阴鸷:“柳状元是当众拂本宫与诸位大人脸面?”

她抬眸,眸内笑意一闪而逝,恭敬跪身道:“微臣不敢!”

“不敢?”裴元绍盯着她的发璇儿,手指缠绕在盘长结上。眯着眼,憋着气恨声道:“狗东西,殿前你尚且敢冒犯本殿,还有何不敢?”

他双眼如钜,觑了一眼鸦雀无声的权臣,皮笑肉不笑道:“状元又如何?满腹诗书,却是一酸腐书生,不懂为官之道,殿前冒犯皇家,不堪大用,本殿今日革你……”

他的声音极缓,一字一顿,发作的话尚且没说完,旌寰便已是忍不住,冷着脸,轻咳一声:“殿下!适可而止的好!本王观柳状元对其夫郎情深义重,感人肺腑。殿前拒婚实乃情有可原。您如此惩罚,因公谋私,落了下乘!”

“哦?”裴元绍神色不变,不阴不阳的笑了笑:“镇南王君倒是护着这狗东西,可本殿今日心情不好。柳状元今日殿前失仪,,总要罚她涨涨记性。罢了,既是王君求情,死罪可免活罪难逃。罚柳长宁下放胶州,无政绩不得再提拔入京为官……”

他迎着旌寰黑沉沉欲阻拦的面色,不咸不淡道:“本殿调令六品官员职位,镇南王莫非也要管?”

顿了顿,噗嗤笑出声道:“这两年镇南王君管理朝堂受累,皇家规矩险些忘了。本殿辅国帝卿调任一六品小官的权利是先皇给的。此处容不得你一个外姓王插嘴。”

旌寰眯着眼,磨着牙齿,一把掰碎手中的玉扳指。

“殿下说的是,微臣……忘了!规矩~!”

柳长宁抬眸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不远处无人对峙的红衣男子,唇角微勾。

周围朝臣俱是用看倒霉蛋的眼神看着金科状元,心情复杂。长帝卿今日琼林宴突然发作,哪里是真心要令金科状元柳苍云入赘,分明是借此女敲打镇南王罢了。

只可怜,好好的寒门第一人,三元及第的状元,当了这出头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