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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欲转身离开,游廊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温柔熟稔的嗔怪:“天气如此冷,苍云为何不去楼内待着?”

柳长宁侧眸,远处的女子身着一袭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竖领棉袍,衣领高高竖起,乌发被一只青碧簪束于脑后。

她身材纤长,腰带束身,显出劲瘦的腰身。

此刻丹凤眼含着丝缱绻柔光,丰唇勾出一抹熟稔的弧度。

来人越走越近,待走至近前,眼疾手快的将手中的紫金浮雕暖炉塞入柳长宁的怀中。

旌寰从臂弯取下大氅,抖开,做势便欲为眼前之人披上,却被她错开脚步,堪堪躲过。

怀中的手炉让指尖的冰冷稍稍退散,柳长宁愣了一瞬,撩开眼皮,清凌凌的杏眸看向来人,将手中的暖炉托了托,致谢道:“多谢阁下。”

她的视线落在来人手中展开的大氅上,古怪的看了她一眼,声音清冷:“在下正欲打算回茶楼,您的衣物便不必了。你与我非亲非故,受您暖炉,已是僭越。”

听了此话,旌寰落寞一闪而逝,她展唇苦笑点头,将大氅披在自己身上。

侧头温声道:“苍云倘若觉得僭越便罢,可万不能与为姐客气。你我往日虽未见过面,这些年,拜读了你的文章,为姐便一直引以为知己。”

柳长宁狐疑的看着她,眼前的女君眉目清正,五官深邃,衣着华服,一眼便知非富即贵。

如今仔细打量,记忆回笼。她竟与此人确有两面之缘,当年花石镇,那位被侍卫拥护的贵女君。

可除了当年偶遇过两次外,她与此人并无交集。

更遑论,她如今面容大变,别说此人,即便与便宜夫郎面对面,他也未必能将她认出。

柳长宁葱白的手指尖剐蹭着紫金浮雕暖炉,眸中幽光一闪而逝。

此人此时此刻出现在归云楼,不做学子打扮,大抵便是二楼雅间内的贵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