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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长宁没有说话,她素来不是偏听偏信之人,但是……此人却有理有据。想及便宜夫郎将羊汤推给她时古怪的神色,柳长宁抿唇,中指蜷缩,扰了扰自己微烫的手心。

沉默片刻,那双清冷的眸子方落在身前的哥儿身上。

只见他形容极为狼狈,衣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,左臂鲜血淋漓。

他面上神色隐忍又倔强,见她看来,站直身子,冲着她直愣愣的行了一礼。

“女君既然不愿容不下光景,拿此等卑劣之事污蔑于我,那光景还是离开为好,以免污了您的眼睛。”

他说完满脸羞愤的转身,侧头之际,眼中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,飞扬在半空。

凉凉月色下,端的是凄凄惨惨。

“等一下!”

旌寰背着身,抬步往外走的身子一顿,丰唇翘起一抹浅淡的弧度,又极快收敛。他侧头,压着唇,脸上神色落寞又倔强。

柳长宁从怀里掏了掏,掏出一锭银子塞入他怀中:“去镇子上找个大夫,往后多保重。”

说完撑着墙壁,背过身,依靠着墙角坐下,竟是再不多看他一眼。

旌寰捏紧手中的银子,顿感悲凉。

师傅依旧是师傅,即使他将自己摘除的一干二净,可是他在她面前露出了那样的眼神。

她并不愿意再给他多一分的温柔。

今夜的月色格外的清冷,旌寰抖落一身的冰凉,丰唇抿成了一条直线。

不求她信他,只要她对裴元绍心中存疑,他再如何也不会输得那么惨。

旌寰一步一缓的走至门口,关上木门的那一刻,他与那人审视的视线相接。

她不信他!意料之中,却又莫名令人落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