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是了。”强压心中不适，陈光鼻子里哼出一声。

过去只是在情报消息中或者在事后见到这些内劲武人轻贱人命，今天却轻身经历，自身更是事件的导火索，要说他心中当然有些别扭，但往后这类事情或许不会少见，不适应也得适应下来。

辛沁却不再言语，只是微微点头，算是满意。

别看辛沁平时像是个萌萌的萝莉，但正到了江湖事的面前，她反倒比陈光更有经验。

可龙顶天却再度摆手，“这还不够。”

话音刚落，他便狠狠出拳打在自己胸口，闷响传来，如大钟轰鸣，他嘴角溢出一丝血迹，“因为我个人的失察，让陈先生与千绝门辛沁身陷险境，遭受委屈，我自伤肺腑，算是道歉，还请辛小姐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到我与贵派的合作。”

“好，我答应你。”辛沁可算是松口了。

从龙顶天进门到现在，审问、杀人、断臂、自残，这一系列事情说来话长，却迅猛得叫人猝不及防。

在燕京的酒桌上，他是嘻嘻呵呵满脸和蔼的龙总，但到了这五京的分公司，在处理内鬼之时他却又成了个纯粹的江湖人。

动手，便杀人，杀人，不眨眼。

龙顶天又是一抹嘴角鲜血，浑然不将身上的伤当回事，对着陈光拱手抱拳，“陈先生稍坐，我这就让人将他们狗胆包天黑下来的药材送来。缺了多少，换了多少，我定当加倍赔偿！”

陈光也不答话，只点点头，眼角余光时不时瞟向倒在地上的西装青年的尸身。

这个小动作，将他曾经作为普通人的心境暴露无遗。

龙顶天眼珠一转，先是让自断手臂的几个下人去拿出赃物，又颇为随意地说道：“陈先生不要惊诧，这些下人入我门时，都签有生死状。他这般行为在我龙门镖局之中等若欺师灭祖，按照过去的规矩该当株连九族，现在不时兴株连了，但他作为主犯却死罪难逃。此事合乎江湖规矩，也合乎庙堂之上给我们定的规矩，自有专人处理。”

说完，龙顶天指了指天上，意味深长。

陈光心头了然，当然有专人给你们处理了，不就是特殊事务局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