渐渐的,院判没了声。

非常理能够医治,等同无药可医。巫药,巫术,他们只以为是疑难杂症,死都没有往这方向去想,在梦中渐无声息,比对大汗的昏睡症,简直一模一样!

没料触碰到这段尘封的历史,他惊骇无比:“老师称那东西为‘醉梦’,不是全被销毁了么?”

说完,他哆嗦着手,与师弟的面色一齐灰败起来。

他们可以隐瞒,但不能不说,有救治可能,与无药可医的严重程度是不一样的。等到了福晋跟前,院判跪拜下去,终是一咬牙,颤巍巍道,大汗中的许是醉梦。

“醉梦……”海兰珠再也站不住,倒在吉雅的身上。

她刚喝完安胎药,肚子没有抽疼,可远远比不上心间撕扯的疼痛。归来的恩和恰恰听完这话,眼前有了一瞬间晕眩,他强撑着没有晕,当年海齐部落的继承人,可是莽古济公主第一任额驸!

他从牙根挤出一句话:“四阿哥五阿哥的贴身侍从招了,他们都是……掌管户部的十贝勒的人。大汗搜集了哈达公主所有的罪名,只等一声令下,查抄公主府,暂定十日之后,十贝勒也不远了。”

一半是莫须有,一半没有冤枉了莽古济公主,可她藏得如此深,竟勾结十贝勒率先下手,还利用了世间不存的巫术。恩和的声音发起颤:“福晋,朝堂要不稳了。他们有反叛之心……”

朝堂之事,海兰珠管不了,其余旗主也不会听命于她。

既是莽古济下的手,怕也无法保密了。

她许久没有说话。

“连夜召见鳌拜与范文程,去信给小玉儿,还有科尔沁吴克善贝勒,我亲自动笔。”她语调轻飘,逐渐转为冷凝,“一样的命令,不许任何人强闯,我看谁敢踏入关雎宫一步。”

反贼当斩,担起祸国的名头又如何?

大汗是大金的信仰,只要大汗一露面,可笑的叛乱便能迎刃而解。

说罢,她转过身,漂亮眼眸凝视皇太极,里边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柔,将执着掩藏了个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