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苏泰走远了,娜木钟吩咐自家侍女:“我们跟上。”

巴特玛带着侍女苏兰,极快地走到另一边。凉亭掩映着一条小道,四周不知种植了什么常青灌木,竟在冬日也伸展着枝叶,将凉亭隔了开。

她觉得稀奇,草原何时会有这样的灌木,一入深秋便枯黄一片。更别提一路走来的景象,据说关雎宫汇聚了整个大金的珍贵之物,巴特玛眼眸沉沉,露出一个笑容,她受够了察哈尔逃亡的日子,宫中的富贵荣华,是她必须要拿到手的东西!
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一阵谈笑,伴随轻轻的脚步声,正往这儿的凉亭来。

“格格就该多多走动,能叫小阿哥小格格在娘胎里锻炼。”稍高的嗓门一本正经地道。

接着一道柔和的声音:“我瞧你才需要锻炼,连凫水都不会,还要人家侍卫救你。”

密集的笑声想起,头一个人哼哧一下,像是恼羞成怒:“格格……”

巴玛特心间一动,眯眼望去。

她们都打听过,如今后宫正经的主子唯有大福晋和海兰珠福晋。怀孕的只有一位,何况吉雅的口音还是熟悉的蒙语。

她们站在灌木旁,远处之人见不到的地方,苏兰咽了咽喉咙:“那、那便是海兰珠福晋。”

雪白绣金的大氅映入眼帘,托衬一张叫花草黯然失色的脸庞。乌发雪肤,红唇微微弯起,眉眼似是蕴藏漫天柔光,巴特玛面上的笑容骤然消失。

她一向自傲于容貌,自觉差不了伯奇福晋多少,可叫她站在这个女人面前,只有被人看笑话的份。

怪不得看不上她,原来草原人人公认的英雄,不过是个见色眼开之人!

巴玛特听闻自己的冷笑:“海兰珠福晋四个月的身孕了吧。”

“应、应当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