恩和很有先见之明地拉着侍从告退,海兰珠本要装作生气的样子,哪里还装得出来。

听他话间似是含着引诱,犹豫一会儿,终于张开朱唇,将那清酒浅浅含了一口。

皇太极闷笑两声,压下心头痒意,有模有样端起酒杯,和她碰了碰。

苦意、涩意、酸意与香醇钻入喉间,颊边很快泛上薄薄云霞,眼尾也在瞬间红得娇艳。海兰珠变得懵然,呆呆和他对视着,清澈眼眸漫上朦胧。

早料到她不胜酒意,没想到这般的容易醉,皇太极喉结滚动,靠近问:“我走了,会不会想我?”

海兰珠小声答:“会。”

皇太极怔愣一瞬。如一条滑不溜秋的小鱼,在心头钻来钻去,搅得他受不住,却怎么也舍不得驱走,他的声音哑了下来:“有多想。”

海兰珠认真思考了一会儿:“……我有宫务要理,不想了。”

皇太极:“……”

薄唇挂了下来,他拧起眉,觉得是不是该把所有宫务都包揽了,又听海兰珠软软道:“大汗要早日回来。”

皇太极指尖一颤,什么话都咽了回去。

把她小心地搂在怀中,不多时,海兰珠依偎在他肩上,双手揪着他的衣扣。

屏风掩映着膳桌,时不时传来低沉的嗓音。皇太极哄着喂完饭,将她打横抱起,包揽洗漱宽衣等一应杂务,迎着宫人呆滞的目光,亲自调了浴水温度。

第二日一早,天蒙蒙亮,皇太极起身的动静极小。他在床边凝视许久,亲了亲她的额头,随即拿出金色令牌,轻轻放在榻边。

转身的时候,海兰珠撑着坐起,乌发垂落,遮住腕间红痕:“大汗难道要不辞而别,连我送行都不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