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兰珠换了一身见客的衣裳,温声道:“快给两位大福晋看茶。”

吉雅搬来做工精致的绣墩,茶水间霎时忙碌起来。宫人们井井有条,加上正殿雅致雍容的陈设,叫岳托大福晋赞叹的同时,眼睛都不够用了。

那张挂着的大弓,就是老汗王的旧物,大汗赢来赐给福晋的牛皮弓吗?

岳托大福晋年轻娇艳,又有成亲时候女宾的情分在,半点儿也不显拘谨,一边把谢礼交给侍从,一边福了福身,在绣墩落座。

身子微微前倾,她亲热地道:“两位院判来得及时,都赖福晋恩泽。还有您送来的药材,大汗托范先生送来的药材,实在是天降甘霖,让我们松了好大一口气!”

此言说得真心,继而接过侍从奉上的好茶,接着夸赞:“几日不见,海兰珠福晋越发美了,真真叫我看呆了眼,便是天上的神仙妃子也比不得。也只有关雎宫盛得下您,还有这茶——简直香得很,姐姐,你说是不是?”

想到金印一事,还有额涅对关雎宫的厌恶,豪格大福晋略觉不安,又有几分虚愧,向来温婉的面容带笑,热情不比她的妹妹岳托大福晋少。

按理说,这位也该是豪格的母亲。如今掌着宫权,即便年纪大不了她多少,谁又敢把这位当作大汗的新宠看待?

从前是她疏忽,等额涅彻底养好伤,她也需来频繁的请安。

豪格大福晋恭谨笑道:“正是,额涅能够醒来,我们得好好谢过福晋。”又看向岳托大福晋,埋怨道:“好话都被你说完了,让我夸些什么?”

一席话说得众人都乐了起来,海兰珠眉眼微弯,柔声说道:“都是分内之事,哪里当得起你们的谢。公主无恙,大汗才能心安,我的心意也是一样的。”

嗓音清泠,让人听着都心旷神怡。

岳托大福晋笑容更盛,暗想大汗的宠爱果然造就人,瞧瞧,她和成亲时候又不一样,如今气度是越发养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