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雎宫执掌宫务,虽是岳托提起,实则范文程不动声色,在其中推波助澜。

他早就推断海兰珠与清宁宫不睦,许是受了不少算计。那日三场刺杀来得蹊跷,真正的外敌,哪有不要命只毁脸的做法?

不能大张旗鼓地查,自然是越晚约好,拖到大汗回宫为妙。

他赌对了,也赌赢了,今儿一早,大汗查明刺客乃是朝鲜派来的细作,又有人证物证俱在,旗主无人质疑,反而激起将士们的愤慨与复仇之心。

刺杀放在一边,这回又传来十四贝勒和布木布泰福晋的风言风语,莫不是四格格冒犯了福晋,引来大汗震怒?

出征在即,他暂且没懂大汗的心思,他只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,须得好好掰正。

范文程拱手,显现几分为难:“微臣认识一位学问渊博的师傅,自然能教格格明事理,懂孝悌,只是格格身份尊贵,师傅又素来严厉……”

“严厉不碍事,严厉些更好。”皇太极低沉道,“本汗赦他无罪。”

范文程恭敬应了。

又听大汗问:“公主府的慰问送去没有?”

“您托微臣送去的,都是市面上寻不着的好药材。二位大福晋在榻前轮流侍奉,十分感念大汗与海兰珠福晋的关怀,说等公主转醒,改日定要进宫谢恩。”

派范文程前往,才足以显现他的看重。

皇太极微微笑道:“她们孝心可嘉,不错。”

忽而想起了什么,他转了转扳指:“鳌拜领的兵,本汗决心再拨一千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