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最是嘴硬心软,冷言冷语这么多年,却将他的府邸打理得井井有条,女眷间的应酬往来叫人称赞,上回他命悬一线,更是她在床边照料的他。

他差些想好好同她过日子。

胸腔泛起粘稠的疼痛,不重,却是微微刺痒。

多尔衮闭上眼,苦笑一声。

多铎说的不错,是他耽误了小玉儿。

“好。回府我问问她,若她愿意,我便与她和……”话音未落,多尔衮忽然顿住。

他与小玉儿和离,他还是贝勒爷,小玉儿却不再是大福晋。

金人不比汉人重名节,她自可以改嫁,可顾及十四贝勒,顾及正白旗,又有谁敢娶,在盛京的日子如何过得下去?

她再也不能进宫赴宴,天差地别不外如是,心里又如何会好受。

何况小玉儿出自蒙古,除了返回草原,她又能去哪儿。她的部落,她的阿布额吉怕是会怨怪于她,这和科尔沁荣光是一样的道理。

多尔衮缓慢地朝多铎摇了摇头。

他低低道:“你知道的,人若嘴碎起来,奚落足以害了她。没了大福晋的身份,你我常常出征,总有看顾不到的地方,不如府里安稳。”

不如用锦衣玉食,尊贵身份补偿,

小玉儿要什么,他都给她取来,多尔衮沉声道:“和离这话就别再提了。”

鳌拜去往军营之后,小玉儿没有片刻耽误,匆匆去了一趟关雎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