鳌拜傻在原地,怀疑自己幻听了。

他决心今日摊牌,也是有缘由的。五日后远征朝鲜,既是陆战,也要渡江,他需训练兵士,清点军饷名册,尽到统领的职责。

今晚一进军营,便再不能出,出征少说要有两个月,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心上人!

方才整理行囊,好不容易有了空闲,他这才咬咬牙,想着破釜沉舟,与小玉儿说明心意,不管她应不应,他都会尽力杀敌,挣下独一无二的战功。

在鳌拜心中,他只有五成把握,不,不到五成。

若不是昨日关雎宫一见,知道十四爷另有所爱,他哪里敢来,便是瓜尔佳氏满门煊赫,又哪里比得上贝勒旗主尊贵?

叫她舍弃大福晋的尊荣嫁给他,换作谁人不忐忑。他像是灵魂出窍一般,等待最后的宣判,实则心头酸涩,意欲落荒而逃,谁知她说了一个“好”字。

鳌拜灵魂还是轻飘飘的,落不到实处。

不知傻了多久,反应过来便是狂喜,张张嘴,从嗓子眼挤出两个字:“真的?”

“真的。”小玉儿眼泪留个不停,半晌埋怨道,“你抓疼我了。”

鼻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亲昵,鳌拜又是一呆,猛然放开她的手,涨红脸道:“对不住,对不住……”

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喜悦,细细看去,甚至闪烁着几缕晶莹。

他懊恼自己嘴笨,什么话也说不出来,哪里还有驰骋沙场的气势,连道歉都透着一股憨样。

小玉儿扑哧一声,红着眼摇头:“我诓你的。”

鳌拜说什么都好,唯独一点,她不同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