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额涅。”豪格大福晋迎她入座,哭笑不得地道,“您这是闹什么脾气?不送才是递人话柄。”

莽古济拍了拍她的手,想说什么又停下来,半晌问她:“豪格当年征战,是不是收过一方金印?”

豪格大福晋一怔,点了点头。

丈夫夺来的金印实在精美,她记忆犹新,那是元朝皇帝的御用金印,每每撰写圣旨都要用到,地位仅次于传国玉玺。

想到此处,她压低声音:“爷托我管着,如今放在库房,只等大汗称帝的那日献上呢。”

莽古济眼神闪烁,慢慢笑了起来。

大汗是她的弟弟,没人比她更为了解皇太极的性子。表面温和,实则冷血心计,最是在乎手中权柄,若是谁当了他的敌人,他能叫人生不如死。

昔日的四大贝勒圈的圈,疯的疯,毫发无损的唯有一个代善。可就算代善主动退让,交出辅政之权,手中的正红旗不也是七零八落,再没有从前的风光!

亲兄弟尚且如此,换了野心甚大,觊觎汗位的福晋呢?

大汗留着林丹汗,不就是为了传国玉玺?为了日后称帝,他尚且小心翼翼,不敢惊动他人,金印的重要性可想而知。

海兰珠的来历,哲哲都同她说了。从前嫁过人,吃过苦,在乎权力也是应当,且她被困乌特多年,眼界狭窄,哪里会识得金印的用途?

她握住长女的手:“叫人悄悄送去关雎宫,就说是送给未来小阿哥的贺礼,不必署上名字。有宫中的大福晋帮忙遮掩,谁也不会察觉来路。”

豪格大福晋大吃一惊,眉间浮现为难:“额涅,这……”

“豪格爱重于你,就算察觉,顶多斥责管事看守不利,还能怀疑到你身上?”莽古济凑到她耳旁道,“以你名义,再送隆重些的贺礼,这事就算过去了。”

她们母女分离许久,好不容易在盛京团聚。额涅从没求过她什么,而今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