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海兰珠福晋近些日子邀请十四福晋,好似都叫了他相陪……把错觉挥出脑海,鳌拜擦了把汗,问:“除夕宫中设宴,听说有摔跤和冰上蹴鞠。去帮我报名没有?”

“报了。奴才见了好些军中统领都报了,还有十五贝勒。”侍从重回欣喜,“爷怕是要同十五爷争个第一!”

这样的比试,胜就是胜,赢就是赢,没有让不让的,若因身份不如对手而谦让,才是对对手的侮辱。

鳌拜应了一声,重新去院里练剑了。

这是海兰珠在盛京过的头一个新年。

小年来临,宫中上下喝起腊八粥,也是她头一回安排赐粥,妥妥当当没有出差错。

说是她安排,实则是皇太极手把手教的。清宁宫半点动静也没有,大福晋与布木布泰福晋深居简出,像是被她吓着,不再管大汗夜夜歇在关雎宫,也不再行邀宠之事。

初一惯例祭祖,除夕这天,宫墙檐壁张灯结彩,正午时分阳光洒下,照耀着巨大的、洁白的冰场。

大宴将至,宗室勋贵围着冰场绕坐一圈,女眷们不分席。越是与大汗亲近,坐的越是靠前,其中还有大汗重用的臣子,范文程也在其列。

大汗与诸位福晋未至,他淡笑着捋了捋长须,忽然发现旁边坐着的年青人有些眼熟。

侧身瞧去,熟悉的蒙古袍,养白了的肤色,这不是科尔沁贝勒吴克善吗?褪去风霜,倒越发和格格相似起来。

范文程心下一堵,到底是谁安排的席位,也不知道体谅他些。

他笑得客气,文质翩翩地拱手:“待会冰嬉,听闻贝勒爷亲自下场,臣倒要擦亮眼睛,一赏贝勒爷的风姿。”

在吴克善眼里,这老头就是皮笑肉不笑,满肚子墨都是黑的,既阴险,又文绉绉的刺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