劝谏也好,批判也好,能够联合众臣阻止大汗与海兰珠的婚事,那就再好不过——这是她灵光一闪想出的主意!

一日没有喝合卺酒,终究还不是福晋,宫中内侍不能名不正言不顺地参拜。从根源上解决那狐狸精,岂不是更省心?

谁知从早上等到晚上,范府半点动静也没有,乌兰按捺住恼意,寒声道:“那就再等两天。”

两日后。

离初八大婚只剩五天,范文程该上朝上朝,该下衙下衙,始终没有进宫的迹象,更没有向大汗提起新福晋的事儿。

汗廷的气氛反倒越发热烈,将领们摩拳擦掌,为入冬前最后一次征战做准备,此回将大举拔营,驻扎归化城,收编依附察哈尔的部落,彻底扩大上回战果。

怀柔与征战并行,随着发兵时间越近,皇太极陷入忙碌政务,崇政殿的烛火很晚才熄,却依旧不忘让海兰珠给他留枕头。

海兰珠已经彻底熟悉了汗宫生活,熟悉了盛京气候,还在博敦的指引下熟悉了花盆底,气韵越发融入红墙金瓦之中。

瞧她肉眼可见地从容起来,脸颊彻底褪去消瘦,心下嫉恨的福晋们越发难过,却实在不敢轻举妄动。叶赫那拉氏与颜扎氏的下场还在眼前,她们连儿子都没有,拿什么和海兰珠去碰?

大汗旗帜鲜明站在她那一边!

乌兰嘴上起了燎泡,连耐摔的铜碗都碎了角,终于得到一个不一样的消息——今儿午后,布木布泰福晋邀请海兰珠格格逛后花园。

侍女气喘吁吁前来禀报的时候,事无巨细地补充:“奴才方才在宫道上,还撞见了莽古尔泰贝子。”

莽古尔泰?他来做什么?

从前辅政的四大贝勒如雷贯耳,乌兰不消打听也有所耳闻。莽古尔泰排行第三,自从被大汗削去贝勒爵位,他便不再上朝,成日窝在府中酗酒,脾气越发暴戾阴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