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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,哼!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急,你现在还在旁边说风凉话!”陈巧忍不住怼了回去,然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,脸上又扬起笑容,看起来比步姗这个新娘子还要开心。

“……”步姗都不知道她在傻乐个什么东西,感觉有些不太对劲。再一想除了这间房以后没有一个大姐跟她分享以外,陈巧也没有什么便宜能占到的,也就暂时放弃了去猜陈巧想想干嘛。

反正她对这个家真的没有好感,甚至因为原身的原因,还有些厌恶。不过是因为原身的死是一场意外,是那个被通缉的杀人犯所下的手。

否则她不会来到这里后,一直都没有搞事,只是默默的疏远步家人而已。

说起来,那个杀了原身的男人好像还没有被抓住。步姗皱了下眉,这个人她必须要找出来,至少要为原身报了仇,才不枉费她得了这次重生。

这时候结婚简单,连摆个酒席都没有,上午媒人带着新郎来新娘家,然后带着新娘回去,这个婚就算结成了。

步姗的东西没多少,一个小包裹就能收起来了,一年四季的衣服全部加起来也才三套。幸运的是她比陈巧大三岁,身高也更高,这才没有捡陈巧的旧衣服穿。

至于被子,也是没有的,旧被子都没准备让她带走。这些她也不稀罕,大不了过去之后再买就是了。

不过她想着退一步,只要能尽快和这家人分开就好,不去计较这些小东西,但别人却不会这么想。

步正瑛进来后就把陈巧赶出去了,房间里只剩下了她们母子两人。可以说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,但现在这样的能抽出时间来安静说话的时间非常少,可以说几乎没有。

也就是在原身几岁的时候,步正瑛才正眼看她,但那时步正瑛的眼神却总有些怪怪的。

步姗安静的看着她,现在的步正瑛已经四十三岁了,头上也有了很多白发,看起来说她五十岁都有人信。她脸上的神色疲惫又麻木,整个人都透露着烦躁。

“步姗啊……”步正瑛伸手抓住了她的手,深深的叹了一口气。

“今天你嫁出去了,也还是我的女儿。家里过得困难,你弟弟妹妹要读书,还有你奶奶也只能吃,做不了什么?”

“我跟你爸也老了,干不了多久了,你大嫂也是个不安分的,家里还需要你多照顾着些。”唐家给的东西看得她眼红,本来一开始想着拿到那两百块钱就行。但唐果既然能给出两百的彩礼,那说明他手上还有更多。

步姗沉默着把手抽了回来,步正瑛脸色一下子就变了,就这么瞪着她,想要以母亲的名义让她妥协。

从前的步姗都是在她这样的目光下一点点的后退,直到死亡也没有摆脱掉,而这次步正瑛同样认为她会如意,就算这段时间步姗变了些,她也只以为对方是被逼得狠了,这才有些抗拒而已。

“我会的。”步姗勾了勾唇,在步正瑛露出喜色的时候补充道:“要是你们真的过不下去了,我会给你们一些口粮的,但平时就算了。”毕竟……原身其实已经死了。

“你还有没有良心?我辛辛苦苦的养了你十八年,跟了男人跑了就不认爸妈了,跟个畜生有什么分别!”步正瑛站起来指着步姗,手也往她头上戳。

步姗刚开始惊住了,这才被步正瑛得了手,她没有在原身的记忆中看到过这样又骂又动手的对待。不……不对,小时候步姗没有听话的时候有过,长大后步正瑛说什么她也不会反抗,这才换得了这表面的平静。

“滚开!”步姗一把推开她,手上的包裹向她砸去。失算了,没想到步正瑛会这么疯,果然不是自己的记忆确实是不太方便,明明记忆里有的,她一开始却根本没有想起来。

“你敢打我?我打死你个小畜生!”步正瑛怒气冲冲的想要找东西,把她抽一顿。但她的眼里却划过一丝怜悯,以及说不定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幸灾乐祸。

啪!

瓷碗碎裂的声音,白色偏黄的碗直冲步正瑛脑袋过去,擦过她的耳朵落在了她后面,被撞碎成一块块,吓了步正瑛一跳。

步姗冷下了脸,她一直不想与他们计较,因为这是原身的家人,而她占了原身的身体,不想做恩将仇报的事情。

但有些人显然就是得寸进尺,把别人的退让当成了他们抢夺的本钱。

“你!”步正瑛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,恶狠狠的看着她,直接撕破了那层亲情的假象。

“走了一趟阎王殿,我不想这么早又下去了,要不然你下去吧?”步姗紧紧的盯着她道,眼神里没有一丝动摇,那是一种为了活下去,而独有的认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