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为什么,许多的观众都从纲吉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悲伤,好像下一秒这个人就要消失。他们咬着牙,不愿意接受这场别离,但是真正的爱是成全而不是霸占。他们无法看这个人难过。

“好!”有一个声音从人海里发出,那么嘶哑,又那么坚定,“只要你开心,妈妈什么都可以!”

纲吉终于又笑了出来,这个表情也指引了大家正确的回应方向,于是所有人都同意地晃起了手中的光。

“谢谢。”纲吉感叹一声,“你们真的像我的妈妈一样,谢谢。大家可能不知道,我的妈妈是个音乐老师,她的梦想就是……”

纲吉突然愣住了。

他的手指在微微地颤抖,话筒差点都要从手中滑落。

对啊。

如果是我的话,如果是我的话……

我怎么可能会那么执着地追求一个梦想,除非,是为了某个人,某个我最爱的人!

我就是……

纲吉鼻子发酸,眼眶中迅速分泌液体打转,他扶着话筒,声音也带着哽咽,“我能站到这里,就是为了圆妈妈一个梦。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,最好的妈妈。我……”

“我想,在最耀眼的地方为她唱一首歌。”

纲吉想起了日记本最后几张中的一个破旧曲谱,用稚嫩的笔迹一行行抄录下来的,妈妈常常哼唱的歌。

他终于明白了,此刻既觉得白兰荒谬,又觉得自己愚蠢。一边告诉自己,我就是他,他就是我,一边却还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思考问题。

纲吉回想着那个曲子,手指开始拨弄琴弦。他开口唱道:“我想”

全场安静了下来。

妈妈在铺满阳光的客厅里用钢琴伴奏,为还年少懵懂的他第一次唱起这首歌。

“把一切献给一个人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