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他回到了一楼客厅,顺着挂满油画的窄小过道走到了厨房,只看见落满灰尘的厨具。重又进入客厅后,他把注意力放在了地毯花纹上,百无聊赖地踩踏着有规则的菱形花纹走来走去。当他随着步伐转到了客厅右侧最为阴暗的角落时,被扑面而来的刺鼻气味熏得几欲干呕,一连串脏字堵在嗓子眼就差爆发出来;考虑到说话会让更多怪味钻入肺部,他只能捂着口鼻迅速地打开窗户透气,并对阴暗潮湿的庭院骂出了声。

为什么那个蠢货还没谈完事情?他觉得自己再呆下去身上就会长出同样散发着腐烂味儿的苔藓,光是想想就挠心挠肺地难受。

转身时罗维诺僵住了身体,愣愣盯着原本阴暗得无法看清的角落。外面的光线洒落进来,依稀可以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。

壁画?

不是。

钉满铁钉,锁链缠绕成蜘蛛网的形状。是一扇门。

他向那处走了两步,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臂想要碰触门板,被身后的嗓音吓得浑身起了个寒栗。这声音像是贴在了他耳边,带着森森寒意。

“不要随便乱碰。”

罗维诺回身,略微慌乱地看着亚瑟,咬咬牙回击道:“只是太无聊了四处转转,怎么,你这么小气?”

“事先问过主人的意愿是正确的做法。梅尔斯平日里没教过你吗?”亚瑟漠然地望着罗维诺,轻蔑嘲讽的笑容泛上脸庞。“现在,马上从那里离开。”

“你这算什么语气?”罗维诺捏紧了拳头,对方的表现轻易激起了他的怒火,甚至让他暂时忘却了对上位者的畏惧,“我怎样又不需要他来教,而且,谁稀罕呆在这种肮脏破烂的地方!”

几乎是同时,他睁大了眼睛无法动弹,从头到脚都被剧烈的杀意绑缚住;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会被撕碎喉管扔出去——如果不是安东尼奥突然出现并挡在了二人中间的话。

他想再说点儿什么,但安东尼奥脸上的表情变得凶狠异常,使得他生生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。

“我替罗维诺向你道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