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有强大才可以生存。”

几百年来这句话已经变成他的口头禅,他的潜意识,深深扎根在心底向每个细胞灌输这种思想。

但是该怎样做呢?

弗朗西斯按照纸上所写最近一次发生教区惨案的地点寻了过去,只看到空荡荡的街面,印了些许淡淡的血痕。

他蹲下来无聊看着地上正在搬运面包屑的一队黑蚂蚁,漫不经心打着招呼:“嗨,请问你们前几天见过这里发生了什么吗?每次出来调查都没有头绪,哥哥我差不多也快被监视的人搞疯了,”弗朗西斯用手杖敲了敲街面,表情极为悲怆地垂头叹息,“再这样下去哥哥真的会被送上火刑架的,那种死法毫无美感。”

像四百年前无休无止惨烈的争斗一般。被历史的洪流袭卷着失去所有重要的东西。

最后一刻也未肯原谅自己的双亲,用着极大恨意与自己当面诀别的朋友,抛弃了自己去保护其他小崽子的家伙。波诺弗瓦的勋章沾了血,浸了恨,死死烙在自己身上永不分离。

细若游丝的血腥气被风送了过来,弗朗西斯霎时回神,跳起来循着气味奔跑,越来越真实的预感反复敲打着神经;渐渐耳听得金属物体与血肉击撞的声音,还有似是交谈的言语,他踩着墙头从一条巷子跨到另一条,眼见得靠近了圣玛格丽特的教区范围,敏捷的身体却硬生生停住了,像是断了线的僵偶玩具。

悠长的抒情歌谣从前面的拐角后面传来,唱着他听不懂的句子,发音类似于某些北方民族,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。伴随着歌声有金属物敲击肉体的声响,满是毛骨悚然的寒意。

弗朗西斯从墙上跳下来,握紧了手杖向那处走去。吸血鬼的气味已经足够明显,充满了压迫感。

接着他看到了什么?

一具尸体,是的,穿着修道服的尸体,放着十字架的手掌微微摊开。他的脸部已经被砸得稀烂,血肉模糊露出猩红骨头,但还在被银色的长柄金属一下又一下重击着。跨坐在尸体上的男人还在唱歌,似乎能从这种行为中得到快感般对着尸体的头颅继续砸下,直到头盖骨溅飞出去落在了弗朗西斯僵硬的脚边。

“会不会太脆弱了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