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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衡明白了过来,她身上的毒怕是在将军府就被人喂下了,只有如此才能将人牢牢地控制住。

他该感到畅快才是啊,被她牵绊困扰不得解脱,有时恨极了,做梦都想和她同归于尽,看着她在满地艳红中,他定当拍手称快。

可事实上他并不畅快,反而心中闷痛。

不都说祸害遗千年么。

她那样的,合该活的长长久久。

陆衡哑着声问:“可能解?”

他本身就中了同样的毒,有没有办法解毒,他自己再清楚不过,只是还是不死心的问出了口。

这一次依然没得到不同的答案。

陆衡低喃道:“她一向怕疼。”

邹大夫多少知道些内情,知道公子与那位曾经有些牵扯,但如今物是人非,他也只当没听见,邹大夫又补充道:“所幸的是皇后娘娘中的毒不深,应是一直服着解药压制毒性,只要不受刺激,毒被压制住,不再发作,应当于寿数无碍。”

不像公子身上的毒,致死的量,当年差点救不过来。

这话自然是往好了说的,但对于溺水之人却是极大的安慰。

他让邹大夫先离开。

陆衡紧攥着圈椅扶手,因太过用力,掌心渗出了鲜红的血迹,他缓缓地闭上眼睛,眼睫颤动,喉间隐有血腥之气。

好吧,他承认他其实没有那么恨她,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,有时候恨要比爱来的简单。

如果非要说恨,恐怕他最恨的是他自己。

那时他以为她是出于戏耍之心才去哄骗他,他沉溺之中,她却洋洋自得。

所以他狠下心来弃了她,认为这才是正确的决定,再也不用被她的花言巧语所蛊惑,一切都会恢复正常。

在她抱着他软下身段哀求他不要将她送出去的时候,他几乎是报复性的推开了她。

冷眼看着她进了宫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