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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枝,你一人暂居祁王府内,那他——”

不等他说完,忽地又风从走廊上吹过,拂动起阮庭略略有些宽大的袖摆。男子的眸色忽地又是一晃,下一刻,他已是抬手,将她方才被微风吹乱的秀发往耳后轻轻别去。

华枝微微一惊,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。

脚后跟抵在门槛的边沿上,让他的手稍稍一滞,旋即,阮庭垂眼,似是低叹一声。

“许是我离京太久,与你竟有几分生疏了。”

“若是萧琼之欺负你,你尽可同我说,若你觉得烦闷有心事,亦可来同我倾诉。我不希望与你如此生分。”

阮庭收回了手,又将手收回袖中。官袍的袖摆向来有些宽大,让人瞧着,竟也有几分无风自扬的魏晋之态。

他记得很清楚,上一辈子,正是自己忙于政事,常辗转与京城之外,这才将他与阿枝的距离逐渐隔离开。待回过神来时,她已是君妻,一纸诏书,嫁入东宫。

他原以为自己远远遥望她便好。

直到听闻她自尽于华春宫的噩耗。

一想到这里,他便觉得胸口之处有猛烈的钝痛感弥散开来。

“如若你觉得苦闷,亦可以来找我。只有你想,我都在。”

我一直都在。

袖中的手又暗暗攥了攥,末了,他唯恐自己这般严肃会吓到对方,又将语气放得轻松了些。

“昨日收到令明的书信,他已经查完了洵州的案子,启程返京了,不日便可回来。”

“他回来了,你应该会开心一些。”

听闻此话,华枝的脑海里立马有浮现出一位青衣碧袍的男子的身形来。她抿了抿唇,随着阮庭向大理寺外走去,一时间想着苏令明回京的事儿,竟忘了脚下还有门槛,一不留神便绊了一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