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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官当时便传书给令明,让他回京路过洵州时,再将这桩落水案查一查。王爷,这桩案子要上报于陛下吗?”

听他这么问,萧欤微微垂眼,目光落于对方腰间的一块玉佩之上。那玉佩莹白,在月色下泛着淡淡的光,其上隐隐约约刻有一个“阮”字,让他一下子想起一句话来。

阮家三郎,温润无双。

“折子写了吗?”萧欤将眼别开,轻声问道。

“回王爷,都写好了。”事情的前因后果,他皆呈于奏折之上。

“那……”紫衣男子刚准备开口,陡然一阵微风吹来,拂于他的面颊之上,撩动了他手边的衣摆。

他一顿,“先压着罢。圣上日理万机,如今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未查清,顾子投水一事与章玉林中状元之事是否有联系,亦是未有定夺。你和苏侍郎一同去,待事情查清楚了,依此事的严重性,再考虑是否要上报圣上。”

这世上天天有命案发生,也天天有人轻生。不管是书生投湖、商人投湖、歌女投湖,也不管他是否故弄玄虚,他都不可能将每件事事无巨细地上报于殿前。

不过是两件看似相关联的案子罢了。

这世间最值钱的是人命,最不值钱的,亦是人命。

萧欤面色清冷,一袭紫袍隐于夜色中,眸色让人看不真切。

“另外,”片刻,他抬手,将手中画卷一展。此物正是方才在殿中,皇后交给他的那一幅画,“你将此画拿去,临摹十份。临摹好了再送到王府来。”

“可——”

不由分说地,祁王直接将那幅画塞进了他怀里。阮庭一愣,只得规矩接下。

可他心里头却忍不住犯着嘀咕:

他可是大萧的理正,是大理寺的大理正啊!祁王身边有那么多的打手与随从,找画师临摹画的事,随便找个人去做不就好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