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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宁,字怀安。

怀天下之大永安,刈楚曾不止一次地夸赞过他的字。

怀安为他的字,亦是他的志向。

陆宁假装思忖,实则心中早已有了定夺:“夏姑娘不过十六七,而子培已年逾半百,这桩婚事,着实不太合适。”

“你这是被谁灌了迷魂汤?”刈楚抬眼,饶有兴味地望着长身玉立在眼前的男子,“这句话,不像是能从你嘴里说出来的。”

半老权贵纳豆蔻娇花为妾,难道不是京城中时常有的事吗?

换了平时,陆宁也绝对不会对这样一件事如此上心。

见刈楚质疑,陆宁却不应声,他的脑海中无端浮现出少女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来。夏蝉挂着满脸的泪痕,无助地坐在东宜王府的台阶上,一双眸子慌慌张张地乱瞟,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。

我见犹怜。

当真是我见犹怜!

陆宁捏紧了袖子,转而低叹。刈楚也从椅子上徐徐起身,走下殿来。后者将战报往陆宁手上一塞,拍了拍对方的肩膀。

声音不咸不淡:“去吧,子培的事我自有分寸。”

陆宁无奈,只得领命退殿。

一时间,偌大的客堂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寂,刈楚扶着桌沿,缓缓坐了下来。他似是倦了,又用一手轻轻撑着头,竟于桌上小憩起来。一旁的万年瞧着,叫人拿了件外袍,披在他的身上。

“下去吧,本王想独自待会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