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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……行吗?”商城里当然有酒,可他身上那么多伤口,酒一沾得多疼啊。

胡铁花以为她害羞,急到:“我来。”

酒倒进盆里,又倒进一瓶水,搅和搅和,就去解一点红的衣服,立刻发现了他身上包扎好的绷带,胡铁花有点懵:“你包的?”

林默点头。

盆和毛巾被塞回她手里:“给你。”

“啊?”

“你都把他脱成那样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?我们都转过去不看行了吧?”胡铁花真的转过身,一眼就瞄中了帐篷角落里的桃子小夜灯,拿起来左拍右拍,小夜灯被他拍的忽明忽暗。

林默的脸色也跟着忽明忽暗,毛巾攥紧,狠狠心,贴近一点红道:“你忍忍啊,我尽量不碰你伤口。”

绷带拆下,温酒擦身,绕过伤口时小心翼翼,有时不小心碰到伤处,一点红肌肉痛的抽搐,唇齿间溢出轻哼,林默也跟着抽冷气,眼里慢慢蓄满了泪。

倒不是心疼得想哭,纯粹是被忽明忽暗的光晃的。

一点红痛醒了,迷迷糊糊睁眼,之间灯火昏暗,美人垂泪。

原来,也会有人为他落泪哭泣吗?年少落拓江湖,养育他的师父把他当成工具,同门嫉恨他的剑法天赋,二十余年,他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心疼的感觉。

尤其,这个人还是个温柔美丽的姑娘。

他吃力地抬起手,抚上了林默的脸,拇指擦去那滴落下的泪。

“别哭。”

林默脸皮一烫,天灵盖几乎原地起飞,又没法对病人怎么样,扭头逮住罪魁祸首,凶道:“别玩了!灯被你拍坏了!”

胡铁花手一抖,小桃子掉在地上,啪啪啪,亮度调到最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