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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。”楚留香替她答。“我至今也没想明白林姑娘是怎么练出这一招的。”

楚留香他们都不是好杀之人,把劫匪手中的兵器收缴,命他们脱下皮甲,留下马匹后就把人放了。

能不能活,就交给天意吧。

劫匪们感恩戴德,个个叩头如捣蒜,谢不杀之恩,表示自己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,尤其是领头的那个大胡子,激动之下竟忍不住痛哭流涕,他甚至发誓今后一定多做善事来弥补上半辈子做的恶。

胡铁花很感动地将人扶起来,话还没说两句,大胡子的泪还挂在脸上,一伸手,一排毒针打出去,幸好胡铁花反应快,侧身躲了,反手一刀切开大胡子的脖子。

林默脑子里那根弦一直绷着,反应也很快,在毒针射过来时立刻拧身躲开,同时还不忘拉一把身边人。

那是姬冰雁带来的向导,说是叫石驼,又瞎又聋又哑,四五十岁一男的,林默看他一眼都不敢看第二眼。像这样一个可怜人不好好在家养老也就算了,竟被无良老板拉到大漠里来,并声称此人在沙漠里的本事谁也比不上。

眼看着毒针飞射,林默立刻拉他往一边躲,没想到这个石驼也很敏感,顺着林默的手劲儿直接抱着她按在了地上——躲过了第二排毒针。

自然也是劫匪发出来的,乌蓬蓬的针密密麻麻扎了一排,在射完毒针后,他们像是完成了某种使命一般,也不下跪了也不求饶了,一个个灵活的跟猴子似的蹭蹭蹭跑了个没影。

以楚留香的轻功当然可以把他们一个个逮回来,但他已经没有心情去抓人了,因为毒针并非射向他们,而是骆驼,以及骆驼上的水袋。

骆驼倒下去,水袋无一幸免,不是被刺破,水淌得一滴不剩,就是沾了毒,没法喝。

楚留香蹲下来,摸着抽搐着倒下的骆驼,苦笑道:“好毒辣的手段。让我们亲眼看着水淌出来,却没法喝。”

姬冰雁失语,眼皮狂跳。

胡铁花暴怒,拎起商队的一小厮道:“你们是不是一伙的?”

小厮满脸写着大爷我冤枉。

胡铁花能怎么办,只能恨恨地松开小厮脖领子怒道:“我们是为了救你们才失了水,把你们的水袋分给我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