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意思,刚才是开玩笑,”江虞南拍了拍他的肩,“我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。”

京城的。

吴岩礼心里突然就通透了。京城那天子脚下的名利场,大大小小叫不出名儿的氏族太多了,随便拎出来一个旁系分支的都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有钱人。

他又打量了一眼年轻有为的江教授,心里突然就多了几分鄙夷与钦羡。钱啊,有钱就是好。

那边江虞南打完电话回来了,朝他点了点头:“研究所派的专家明天到,麻烦吴书记多担待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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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州县郊招待所的条件其实并不是很好。吴岩礼再三询问,江虞南都表示无妨,也就这么住下了。

星月被乌云重重掩映,夜色几乎化为实质。浓稠黏腻的黑暗自窗缝向狭小室内蔓延,床上的青年呼吸轻微而均匀,显然熟睡已久。

空调机“嗡嗡”作响,吃力的吹出微弱冷气。那噪声使得窗外鸟扇动翅膀的声音都被盖了过去。

不断有鸟自远处山林中飞出,目标明确的滑翔过无边长夜,落在小招待所的窗沿与楼顶。

月亮自乌云中泻出一丝光。

江虞南猛的睁开眼,出手迅猛如电,却只扯下来眼前巨大黑鸟的一根羽毛。

“——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