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时今心里窝着火，连晚饭都没吃就直接冲到这里，不是来跟他讨价还价的，“我不管是什么样，现在，立刻，马上，跟我回去！”

林霄看着柔弱，内心犟得不行。他死死抱住灯柱，打死都不跟他回去，“我跟季家早就没有关系，是你把我撵出来的，从那天起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……”

季时今简直要被他折磨疯，“我让你滚你就滚，我让你回来你怎么不回来？”

“滚都滚了，为什么还要听你的话！”林霄骨子里的倔强被体现得一清二楚，他本身就是一个执拗的人，他本来就不是听话的人。

季时今心里突然一阵刺痛，他其实已经隐隐有些后悔，不该拿这件事去试探他，但是骨子里的高傲让他仍旧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。

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奇怪目光，季时今暂时松开手，维持表面的体面。

他见威逼不行，改利诱：“林霄，不要再跟我闹脾气。跟我回去，我送你去国外读书，你的发展前途会比现在好一千倍一万倍。”

林霄摇头后退，坚定地告诉他：“我已经成年了，不需要你来告诉我什么应该，什么不应该，你又不是我的谁，凭什么决定我的未来？”

不是他的谁？

季时今感觉眼睛升起一抹酸涩，要用很大的劲才能勉强压下去，“林霄，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把你从福利院带出来的？是谁让你过上了安稳的日子？”

他再次打出感情牌，结果林霄比他想象中的还拎得清，他轻轻告诉他：“把我从福利院带出来的是季夫人，那个时候的少爷得了很严重的创凤伤后遗症，需要转移注意力配合治疗，所以我才被带回了季家……”

原来……他什么都知道。

季时今下意识撰紧手指，那段时间绝对是他最不想被人知道的过往，他还在林霄面前维持自己的体面、高傲，结果他什么都知道。

林霄的声音软软的，但是特别清晰：“季少爷，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一场交易，现在是银货两讫。你若是觉得自己亏了，把银行卡发给我，我会每个月定时打钱。”

钱能弥补……那感情呢？

季时今被他的话狠狠刺了一刀，疼得他喘不过气，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