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带大家去旅游,纯玩。”秦方律说。

阮存云“嗯”了一声,有点开心。

虽说旅游也是集体活动,但总比什么酒会轰趴好一些。

秦方律把笔盖起来:“谢谢你提供了很有用的建议。”

阮存云忙说“不谢”,回身去ra姐的桌子整理文件。

一时间,办公室里只剩下纸页摩擦的声音。

“时间太晚了。”秦方律的声音陡然响起,粗粝沙哑。

“回去时注意安全。”

说完,秦方律咳嗽了一下。

阮存云愣了愣,循声回头。

秦方律在灯下被分出半明半暗的界限,他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杯,发现是空的,只好放回去,眉心很轻地皱了一下。

秦方律经常忘记喝水,尤其是画画的时候,他可以投入到几个小时滴水不沾。

可能是夜色让人失智,也可能是老板暗哑的嗓音让人同情心泛滥,阮存云心头一热,提着尚未开封的奶茶走到秦方律跟前。

“秦总,您喝吗?”阮存云双手捧着奶茶,“三分糖,不腻的,茶味比较重,可以解渴。”

秦方律抬头,定神望住阮存云,额发散落在眉骨上,显出几分柔和。

奶茶杯子是塑料材质,杯壁花花绿绿,荧光蓝的吸管,整套产品看起来低廉又不健康。

阮存云顿生悔意,且不说秦方律喝不喝这种廉价的饮品,公司里是有饮水机的,他去帮老板打一杯水明显更体面。

就在阮存云忍不住想说“不喝也没事”的时候,秦方律伸出了手:“喝的。”

秦方律单手接过,骨节分明的大掌轻松握牢柱形杯筒,阮存云又看见他腕骨处的那点红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