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业那年,父亲亲手为他穿上,这个代表荣誉,代表使命的白大褂,这一刻他亲自脱了下来,整齐地放在椅子上。

“这样的荣誉,我承担不起。”

方逸说完,迈着沉重步伐离开。

他从不知道,披着圣衣,当个圣人多么容易,可守住本心,干干净净行医却是那么地难。

从脱下白大褂这一刻起,他无法再堂堂正正说自己是一名‘医生’。

池闻景和时淮衍一直守在外面,视线里那扇门仿佛永远不会再打开,他们那个蹦蹦跳跳的可爱小宝贝,也不会回来了。

涣散的瞳孔溢满泪水,可池闻景一直忍着没落下,明知道已经过去一天希望渺茫,却还在守住最后的希望。

突然,余光中出现一抹身影。

不愿踏出疗养院半步的池老太太,不知如何来到这里,她佝偻着身,走路都不利索,可跨出的每一步十分急促,发红的双眼充满浓浓的杀意。

那鼓起的兜里,更不知藏了什么东西。

意识到不对劲的池闻景心咯噔一下,忙冲上去拦住老人家:“奶奶!”

这一刻,常年躺在病床的老人不知哪来的力气,竟硬生生把池闻景推开,“他在哪?把他找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