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谬赞了。”夏翌轻轻道。

南文卿比夏翌小上几岁,个子也不如他高,不过夏翌很知礼地微微颔首弯下腰,也使得南文卿不必仰望他。

眼前的人秀气儒雅,眉眼温柔,正应了那句__濯濯如春月柳。

“不知太子殿下找臣何事?”夏翌问。

“君不见白浪掀天一叶危,收杆还怕转船迟。世人无限风波苦,输与江湖钓叟知。”南文卿没有回答他,而是若有所思地念着夏翌在宴会上昤诵的诗句,忽然面色微沉。

“夏公子如今仕途正顺,还是少作这样的诗为好,以免被有心之人听了去。”南文卿道。

夏翌有些惊讶,小太子是在关心他吗?

“谢殿下指点,只是臣见陛下今日也并无不悦之意。”夏翌应道。

“父皇看得透彻,自然不会说什么。”南文卿笑着摇了摇头,“却不代表旁人不会。”

“夏公子,这诗本身没什么问题,可从你口中说出来就不一样了。”南文卿看向他,手中晃动的折扇忽然顿住。

夏翌微怔,听不大明白南文卿言中之意。

“人世波涛险恶,在风口浪尖上尤其应该及早抽身,这是连江湖钓叟行船都晓得的粗浅道理,为何那些达官显贵反而看不透呢?”南文卿将夏翌诗中含义解说了一番,“夏公子此言,是对我说的吧?”

如今太子与二皇子斗得正激烈,满朝皆知,观望的观望,站队的站队,各怀心思。